我搂过它,叹一声:“忘不了。你去帮我找一秆装饰用的小秤好么,别让人看见。”
“做什么?”
我拿过床头的笔墨,刷刷写下几句,完后折叠起来,塞到黑子怀里:“你将纸条与小秤一起,于深夜无人时,交给二皇子。”
《多欢喜》前情回顾
往期连载:向上滑动即可阅读。
11婆婆怀老公时,服下虎狼之药
10白莲挺孕肚,演一出好戏让我免费观看
09老公好福气,15岁就破了chu
08老公的书房里,养了只女嵬
07结婚前夕,我妈送我《银瓶梅》
06准女婿三番四次拒婚,霸气丈母娘杀上门去
05思.春后,我母仪天下
04诞下怪胎的女子,穿着嫁衣托梦
03少儿不宜的幻境
02漂亮的首饰里,藏着美人的冤*
01我生下怪胎
01
我拿过床头的笔墨,刷刷写下几句,完后折叠起来,塞到黑子怀里:“你将纸条与小秤一起,于深夜无人时,交给二皇子。”
黑子是条有文化的狗,诗词歌赋都略懂一二。看到我写的那几句话,三分生气,三分难过,剩下的四分是无可奈何。
它恨恨地接过纸条,口不择言:“齐欢,我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。”说完惊觉措辞不当,拿爪子打了下自己的那张破嘴。
我伸出手指弹了弹它的脑袋:“快了,你再忍耐些日子。”
黑子闷闷不乐地去找秤。
它溜出去很容易,只消翻个墙,找到一家古玩珍品铺,留下银票,叼回商品即可。
我大齐这些年国泰民安、风调雨顺,上至达官贵人,下到平民百姓,对物质、文化、精神层面的追求越来越高。有商贾以各种古怪稀奇的东西作商机,制作出许多华而不实的东西来。
玉秤就是其中一种。
黑子的办事效率很快,当天晚上就“购”得一秆,翠色流转,小巧玲珑。它从小在王府长大,见惯了好东西,一双眼睛比铺子的师傅还刁,所选必然不差。
前线战事吃紧,这些日子二皇子总是很迟才睡,江山又不是他的,全是替人做嫁衣裳。若普通人熬夜也就算了,可他先天不足后天难救,熬得三天两头咳嗽吐血,生怕做出来的嫁衣不够鲜艳不够红。
像他这样的傻子,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。
黑子扣响了他的门,后肢站立,两个前爪高高举起,分别拿着玉秤和纸条。
它“呼哧”“呼哧”地吐着舌头,示意二皇子收下。
二皇子脸上千年寒冰不化,没有表露出一点点惊讶和狐疑,就那样自然地接过玉秤,展开纸条。
当看到本郡主亲手书写的几句话后,寒冰猝不及防地崩裂。
一朵红莲从冰缝里钻出来,眨眼之间燃起熊熊烈火,那火烧得厉害,累得二皇子双颊似开满灼灼鲜花。
他老脸发烫,“砰”的一声将黑子关在了门外。
02
黑子回来一五一十告知我,我心大悦。
二皇子什么都好,就是感情上的经验不甚丰富,几乎是一张白纸。话本上说,白纸最易泼墨,泼上什么色彩,就会变成什么颜色。
这是我第二次调戏二皇子。
纸上写的是——枕前发尽千般愿,要休且待青山烂。秤锤浮于水面上,直待*河彻底枯。
大致意思是,我现在受了风寒见不到你,躺在床上每天都在想你,不但想你,还许下了心愿,除非山崩海枯,秤砣漂浮,才会停止对你的喜欢。
光是这首诗,足以叫人面红耳燥了。他绝想不到,世上还有我这等厚脸皮之人。
不光如此,我还送上相应的定情信物——玉秤一秆。纸条传情,容易被人发现,我猜二皇子一定第一时间将之放到炭盆里烧成了灰,至于那秆玉秤,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。
想想都美。
齐蹊啊齐蹊,你这辈子怕是忘不了我罢。
等我额头好了,再送上夺命第三招。
这些日子膏药敷得勤快,给荷香园也送了一些过去。她倒是会做戏,礼尚往来送给我一些胭脂当做回礼。
胭脂是好胭脂,贵妃用的也不过如此。奈何本郡主貌美无双,就算素颜也能吊打一百个柳床侍。
我将胭脂赏给了阿芳阿菲还有施女官,她们三个笑得合不拢嘴。
难怪告子说,食、色,性也。人无食不能存活,而色紧紧跟在食后面,可见其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重要性。
一想到色,郡主我忍不住笑出猪叫声。
齐蹊,你准备好了吗?
03
日子如白驹过隙,秋天只剩一个尾巴。
我的风寒终于大好,几乎是在同时,额头也大好了。
施女官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,确认我皮肤光洁、额头锃亮,这才放我出门。
整个秋天都在床上度过,是以来不及欣赏满园的风景,想来有些可惜。听说府里一处地方长着晚桂,还可将就着赏赏,我叫了黑子,欣然前往。
有黑子作陪,施女官倒是放心的。
苍苔露冷,花径风寒,一路落蕊芳郁,沉静熠熠。
秋天真的快要过去了,我裹了裹衣裳。
迎面碰上个老熟人,我笑着走过去。赏花是假,打听到她喜欢桂花是真。我脸恢复了,她也差不多时间恢复。
在屋里闷了这么些时间,她忍不住出来透透气,见到我敞开了绽放的容色,她惊了一惊。
我喜欢她这种表情。
人无我有,人有我优,真是上天恩赐的财富。我优点很多,缺点更多,譬如喜欢仗着自己的优点去磨挫看不惯的人,杀一杀她们的气势。
想想就很开心。
她好半天才平顺了气息,仰着头跟我说话:“郡主今儿怎么有雅兴来园子里走走?”
叫我郡主,呵呵。
她放招了,我非但要接,还得还回去。想了想说:“本宫是正大门抬进来的太子妃,整个太子府都是我家,我想去哪就去哪,关你柳床侍什么事?啊,本宫差点忘了,柳床侍房中技术高超,就连青楼女子见了你也要逊上三分,本宫一向对手艺人推崇有加,失敬失敬。”
说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话无非是激怒她,只有激怒她才能逼她和她背后的那个人出手。她们按捺不住的时候,就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。
04
可能是平时书读得多,我对阴谋有一定的敏锐性。也因甚少有人调教,所以行事乖张思维也乖张。
楚灵儿说她是被陆重所害,可陆重为何要杀她,杀了她又有什么好处?
楚国的鸿胪寺等同于我大齐的礼部,所以我外公现今当的是个清闲的美差。
吏部要与天下官员打交道,但凡官员没有一个省油的灯;户部掌握财*大权,只能看不能摸,稍微摸一下,精明的皇帝就来威胁恐吓;我大齐好战,兵部尚书的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;刑部多见血,心理素质差的压根呆不住;工部掌管营造工程事项,披星戴月熬夜监工是常有的事儿,若出现豆腐渣工程,更有狗头铡伺候。
是以,我外公对皇帝感恩戴德,恨不得掏了心窝子以鉴日月。
皇帝不是傻子,能坐这个位子的,必然是自己人,平白无故凭什么便宜外人。
南楚也一样。
照理说,陆重不应该设计杀害楚灵儿。行为反常,必是有人指使。
利益指向谁,谁就最有嫌疑。这一切,似乎我皇爷爷得利最大。
所以,我怀疑陆重是皇爷爷设下的美男计。
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——我娘是“楚国赋予大齐的耻辱”,不得不死,可我爹已经“苟活多年”,为何突然求死?他早不寻死晚不寻死,偏偏在楚国将亡时死去,分明是不想让大齐吞并楚国。
再加上他躺了十年的病榻,所作所为均是为了止战。为了逼他出战,皇伯伯甚至构陷我入狱。
难道说,吞并楚国后会带来什么灭顶之灾?
现在太子在前线节节顺利,灭楚指日可待。
我不知道自己推断的有几分接近真相,我只知道自己等不下去了。
05
直觉告诉我,矮女人的三只小耳朵与陆重的三只小耳朵不是巧合。
他们有关系。
血缘关系。
在大多数情况下,子女长小耳朵,其父母中的一方必也有小耳朵;父母有小耳朵,子女不一定有小耳朵。
根据那矮个子女人的年纪,有可能是陆重的女儿。
因为陆重是大齐皇室的狗,所以他的女儿才能光明正大地养在太子府里。
因为陆重是大齐皇室的狗,所以二皇子才能纵容陆重的女儿在府里来去自如。以他的精明,没人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混进来。
就算我不说那日矮女人袭击我,二皇子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。我就是想让二皇子知道我与柳丝丝的矛盾不可调和,除了动嘴还会动手。
我划花她的脸,她害我落塘。
这些都还不够,我须得下上一剂猛药。
我言笑晏晏地看着她,同情之色溢于脸上:“柳床侍,你的肚子多大了?”
她摸了摸肚子,笑得比我还开心:“八个月了,快要临盆了。”
我凑在她的耳边:“为何我瞧着像胃胀气?”
她脸色大变:“太医亲自来看过,怎会有假?我喜酸,时常呕吐,分明是有喜的症状。”
我低低笑了,笑得妖艳,笑得诡异:“听说这些症状前几个月才有,你都八个月了,不可思议哩。啊,本宫只是随口一说,柳床侍别往心里去。”
柳丝丝娇躯一震,差点晕倒。
苍天明鉴,我只是胡说八道。真相是啥并不重要,她在意了就好。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想要拔除就难了。
太子府到处都是二皇子的眼线,我猜她肯定会出宫去找大夫。
她出宫那天,我自然也要跟出去。
我有预感,柳丝丝和陆家女儿这次的目标是我。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,但我觉得冥冥之中就是这样。
06
柳丝丝借口身体不舒服,招呼也不打就走了。
本郡主大度,不跟她一般见识。
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施女官早就跟我说过,今日有州官前来面见二皇子,二皇子在大堂会客,会客完后,他会按照最近的路线回到书房。
必经之路上有一座假山,我在坐在假山石上等他。
小风儿吹着,落花儿赏着,百无聊赖间,二皇子风度翩翩地走来了。
他一向独来独往,身后没有跟着下人,白衣飘飘地穿过竹林,走过草地,如一轮孤冷的月,满身银辉。
我又没出息地看痴了。直到他走近了些,我才想起此行的目的,努力酝酿悲伤的情绪,让眼泪含在眼眶里。
我照过镜子,将落未落是最美的姿态,容易叫人卸下心防,徒生怜惜。尤其是这眼泪出现在我这张脸上,起到的效果更是绝妙。
悲悲戚戚的哭泣声响起,他的眼光定格在我身上。
我今天穿了好看的衣裳戴了好看的首饰,再配上梨花带雨的动人姿态,不色诱成功那是不可能的。
借着伤心劲儿扑在他身上,脑袋趁势埋在他的颈窝:“齐蹊,柳丝丝今天又来挑衅,我实在受够了勾心斗角的日子……齐蹊,你帮我去求太子休了我好不好……”
这个名字在心里叫了无数遍,终于在他面前喊了出来。
他身体瞬间僵硬,整个人变成一截木桩。思想斗争了老半天,才说:“嫂子,你这样于理不合。”
耳边隐隐传来风吹枯叶的声音,更显得环境清幽适合谈情说爱。
他没有推我。
我搂紧了他。
-第十二集完-
每晚21:30风扶叶在等你!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